文：邹玉杰律师；

做一辈子刑辩，防一万人失足……

在社会的法治领域中，当法律援助的供给呈现出过多的态势时，是否存在不利之处？

〇一

最近几年以来，法律援助貌似已经有点失控。

具体表现如下：

1.刑事案件，只要没请律师，就给安排法律援助。

2.刑事案件，如果影响较大，先安排法律援助，以至于家人请了律师，也参与不进来。

3.民事案件，只要承诺家中困难，安排法律援助，至于承诺真假在所不问。

4.法律援助案件，由法援中心负责人具体安排，指哪打哪（谁与之关系好，就指派给谁）。

5.多地法律援助中心负责人涉嫌受贿，被双规又或者被判刑，不一而足。

……

〇二

之前只听说法官检察官涉嫌受贿，又或者某公安领导被双规，如今竟然连法律援助中心负责人也涉嫌受贿？

真的破了三观。

让人一时难以接受。

在大家想来，法律援助案件有没有什么油水，法律援助中心负责人咋可能有机会受贿呢？而且一旦被双规被判刑，就绝对不可能是几万十几万的数字。

试想，一个法援案件，平均补助1300元左右。

我们这里属于五线小城，水平比较低，或许一些发达城市会高一点，估计也好不哪里去。

这种情况下，哪个办理法律援助案件的律师会有动力行贿送礼呢？

根本就不可能嘛。

一年办不了几个案件，再送礼？谁挣谁的钱都很难说。

〇三

后来认真一算，发现还是自己数学不行。

就我们这种四五六线城市，一个区或者一个县城的法律援助案件，一年大概有1700件左右（根据公开信息可查），平均一个案件补助1000元，总补助费用就接近200多万元。

这个钱里面，就存在一个漏洞。

作为一个负责人只需要从中扣留10%，就是一笔不小的费用，而且在他个人看来会神不知鬼不觉。

具体操作如下：

1.物色两三个缺少案源，又渴望挣钱的年轻律师。

2.先给他们一些案件，双方关系搞好，同时又要试探一下他们的心理底线和道德底线（有些人，还是比较有骨气的，绝对不会为五斗米违法乱纪）。

3.时机成熟，开始谈条件。

比如每年分给某律师100个法援案件，每个案源补助费1300元，双方四六开或者三七开，补助费打到律师账户后，直接给返点。

4.只需三个合作伙伴，每年就是三百个案件。

即便按照最低比例三七分，大概也是这么个样子：

300×1300×30%=117,000元。

保守估计一年十几万，而且神不知鬼不觉，如果没有人直接向纪委举报，估计再过十年也不会有人发现。

5.只要稳稳当当的干上三五年，就足以在一个小地方买套房子，不求大富大贵，但求平安着陆。

〇四

但是，人算不如天算。

尽管很隐秘，还是被发现，而且全国各地不止一个地方出现类似情况。

说明，只要权力集中有利可图有空可钻，就必然会勾起贪腐者的那个躁动不安分的心。

说实在的，何苦来哉？

用国家公款做法律援助，

至少给三种人带来了巨大伤害（或许有人有不同意见，不喜勿喷）：

1.被援助人。

免费的东西，不见得都是好事。违法犯罪了，连律师费用都不用交，国家都给请好了律师，被告人只会觉得这个国家太好了，犯罪了不但不被歧视，竟然还被当做重点保护对象，谁还会知耻而后勇？

2.法援律师。

任何成功律师，都是历经磨难从无到有，唯有认真对待每一个案件，才能有更多案件。

法援律师呢？

案件都已经认罪认罚，也没有什么难度，那就没有必要认真研究充分准备，走个过场就OK了。

假以时日，法援律师的能力只会下降。

绝无可能越来越好。

3.法援中心负责人。

权力的游戏高度集中，必然会导致腐败。

高度集中的权力一旦出现漏洞，必然会有人顶着枪林弹雨去钻漏洞，希望从中咋出宝贝。

只是，即便挖出来宝贝了，也不见得有机会享受。

……

又是何苦呢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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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：邹玉杰律师

九章刑辩创始人，安徽律师门户网创始人；

亳州律协刑委会主任，金亚太（亳州）律师事务所主任，法律援助优秀律师，谯城区法学会首席法律咨询专家……

目标：穷二十年蛮力，救一百条人命！